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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（第2页）

"他们来了！"少女惊恐地尖叫，"那些被永远困在订单里的灵魂！"车窗外，无数泛着蓝光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，每个屏幕上都显示着相同的打车界面，尾号4447的白色丰田正在接单中。密密麻麻的人影从街道两侧涌出，他们面色惨白，眼神空洞，整齐地朝着我的车伸出手。

千钧一发之际，我摸到口袋里那枚烧焦的伞骨。伞骨突然发出滚烫的温度，在黑暗中亮起一道红光。那些涌来的亡魂在红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，身体逐渐变得透明。后排的少女抓住我的手臂，她的身体也在快速消散："姐姐，帮帮我们......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......"

车子剧烈震动，我感觉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。再次睁眼时，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黑暗的空间，四周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手机屏幕。每个屏幕上都显示着网约车的订单界面，乘客姓名栏里的名字不断闪烁，而司机栏永远是空白。

在这片屏幕的海洋中，我看到了小雨。她不再是那个充满怨恨的怨灵，而是恢复了生前的模样，正对着我微笑。"姐姐，其实真正的诅咒不是来自我们，"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，"是那个躲在暗处，操控着一切的幽灵调度员。"

就在这时，所有的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，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光芒中显现。那是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人，手中拿着一部手机，屏幕上跳动着无数的订单信息。"欢迎来到我的午夜网约车世界，"他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，充满了扭曲的笑意，"你们都是我游戏中的棋子。"

我握紧烧焦的伞骨，朝着那个身影冲去。一场激烈的对抗在这片诡异的空间展开，四周的订单屏幕不断爆炸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。在关键时刻，无数被解放的亡魂汇聚成一股力量，帮助我冲破了幽灵调度员的防线。

当一切归于平静，我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。手机上收到一条新消息，来自一个未知号码："游戏结束，恭喜你成为最后的赢家。"附件是一个视频，视频里显示着一个阴暗的地下室，墙上贴满了受害者的照片，中间是一张巨大的临江大桥地图，上面密密麻麻地标记着无数的红点。

警方根据这条线索展开调查，最终捣毁了一个以网约车为幌子的犯罪组织。原来，十年前的那场事故并不是意外，而是这个组织精心策划的杀人案。他们通过篡改打车软件的数据，将受害者引上死亡之路，然后将尸体沉入江中。

随着真相大白，困扰临江大道的"午夜网约车"传说终于画上了句号。我手腕上的暗红色勒痕也渐渐消失，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。但每当雨夜降临时，我依然会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，总觉得在某个角落里，还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，提醒我那段恐怖的经历永远不会真正过去。

如今，我离开了临江大道，换了新的城市生活。但我知道，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，或许还存在着不为人知的恐怖，等待着被揭开。而我，将永远记得那个充满恐惧与绝望的午夜，以及那些在黑暗中挣扎的灵魂。

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两年，我在新城市的广告公司找到了安稳工作，手腕上的暗红勒痕早已淡成浅色纹路。直到某个暴雨夜，我习惯性地望向窗外，雨滴在玻璃上扭曲的倒影里，竟浮现出临江大桥的轮廓。手机突然震动，锁屏弹出条未读邮件——寄件人显示为"4447@打码中，附件是段无声视频。

画面里是我现在居住的公寓楼道，红外夜视镜头下，穿校服的少女李婉正对着镜头诡笑，她身后密密麻麻站着黑影，每个人手中都举着泛着蓝光的手机。视频最后，屏幕中央跳出用血写的字："你以为逃离就能结束？"

凌晨三点，我被持续的手机震动惊醒。打车软件竟自动安装回手机，定位自动跳转到楼下，尾号4447的白色丰田正在接单中。窗外传来熟悉的轮胎碾水声，透过窗帘缝隙，我看见那辆车的顶灯明明灭灭，副驾驶的黑发在夜风里疯狂甩动。

"叮"的一声，电梯抵达楼层的提示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我听见走廊传来拖拽重物的声响，还有黏腻的液体滴落声。猫眼外一片漆黑，却能清晰听见有人对着门喘息。突然，门把手上开始浮现青灰色的手印，门把手被缓缓下压。

千钧一发之际，我抓起茶几上的黄铜镇纸砸向窗户。玻璃碎裂的瞬间，冷雨裹挟着雾气涌入，门外的动静戛然而止。但当我低头，发现地板上蜿蜒的水迹正朝着我爬来，水痕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网约车订单编号。

第二天，我联系了曾参与临江大桥案件的刑警老陈。他沉默许久后说："其实我们从未找到犯罪组织的核心成员，那个操控幽灵订单的调度员依然在逃。而且......"他压低声音，"最近市里又出现了相同尾号的网约车报案，乘客都说在车里看见了故人亡魂。"

当晚，我潜入城市的暗网论坛。在名为"午夜摆渡人"的隐秘板块里，置顶帖是张熟悉的照片——我在临江大桥上惊恐回望的背影，配文写着："新的摆渡人已就位，游戏继续。"帖子下方跟帖者众，有人上传了拍到的白色丰田照片，有人分享在雨夜听见计价器滴答声的经历，最诡异的是个ID为"溺亡者"的用户，每天都会更新倒计时："距离第100个祭品出现，还有27天。"

当我尝试追踪"溺亡者"的IP地址时，电脑屏幕突然闪烁雪花。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机械音从音箱里传出："你以为破解了诅咒？那些亡魂不过是诱饵，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。"紧接着，我电脑里所有文件被加密，替换成无数张临江大桥的照片，每张照片里都有不同的自己，脸上带着或惊恐或麻木的表情。

城市接连发生离奇失踪案，所有受害者最后出现的地点都有网约车订单记录。监控画面显示，他们都上了那辆不存在于登记系统的白色丰田。更恐怖的是，失踪者家属陆续收到包裹，里面是沾着江水的网约车订单小票，和一截黑色长发。

我决定重返临江大道。故地早已翻新重建，永盛金融的大楼变成了购物中心，但当夜幕降临，商场玻璃幕墙倒映出的街景，依然会在雨夜扭曲成十年前的模样。在曾经写字楼的地基下，我挖到个锈迹斑斑的铁盒，里面装着本破旧的账本，记录着历年来"摆渡人"的名单——每个名字下方，都画着正在融化的人脸。

当我翻开最后一页，赫然看见自己的名字。旁边用红笔写着："第99号祭品，即将完成轮回。"铁盒底部压着张泛黄的剪报，是二十年前另一起网约车坠江案的报道，受害者是对年轻情侣，而司机的照片......正是如今广告公司的部门主管。

深夜的商场突然断电，应急灯亮起的瞬间，我在电梯镜面里看见身后站满了人。他们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，手腕上都系着发光的订单小票。电梯自动下行，抵达地下三层时，门开了——尾号4447的白色丰田停在车位上，车窗缓缓降下，驾驶座上坐着我的主管，他的脸正在融化，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骷髅。

"欢迎回来，摆渡人。"他的声音混着江水涌动声，"当第一百个祭品献祭完成，真正的轮回就会开始。"车后座的李婉伸出腐烂的手，将我拽进车内。计价器重新开始跳动，这次显示的金额是994447——我的生日与那辆车的尾号组合。

车外，无数泛着蓝光的手机从地缝钻出，每个屏幕都显示着我的名字。我知道，这一次，我不仅要拯救自己，还要终结这场跨越二十年的血色轮回。而城市的黑暗深处，那个真正的幽灵调度员，正躲在某个屏幕后，等待着最后的游戏开场。

车门在身后重重合拢的刹那，车载电台爆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，混杂着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声响。主管腐烂的手指搭上方向盘，青灰色的骨节发出咔咔脆响，仪表盘的指针开始疯狂逆时针飞转，计价器上的数字如同猩红的血泡不断膨胀。李婉的身体化作半透明的雾气，缠绕在我脖颈，冰凉的触感中带着江水的腥涩。

“你以为捣毁一个地下室就能结束？”主管的声音从胸腔深处挤出，带着水泡破裂的咕噜声，“二十年来，临江大桥下的亡魂换了一批又一批，而‘摆渡人’的位置永远空缺。”他猛地踩下油门，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出停车场，窗外的街景扭曲成流动的黑色漩涡，所有路灯在我们经过时依次爆裂，迸溅的玻璃碎片在空中凝结成网约车订单的形状。

当车再次停下时，我们竟回到了十年前的临江大桥。断裂的桥面上漂浮着无数手机，屏幕蓝光映照着惨白的人脸，那些都是曾搭载过的亡魂。他们的手臂从江水中伸出，指甲缝里嵌着黑色长发，每只手上都死死攥着尾号4447的订单小票。李婉的雾气凝聚成实体，校服上渗出的不再是水渍，而是汩汩鲜血：“姐姐，你看，这就是轮回的真相——每个‘摆渡人’最终都会成为祭品，滋养下一个操控者。”

千钧一发之际，我摸到口袋里那枚烧焦的伞骨。伞骨突然发出蜂鸣，红光在黑暗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——那是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，正坐在云端般的数据流中，无数发光的订单如锁链将他环绕。“原来你才是幽灵调度员！”我高举伞骨指向天空，红光与数据流碰撞出剧烈的火花。

主管的身体开始崩解，化作黑色液体渗入座椅：“没用的，他早已活在数字里，只要还有人使用打车软件，他就永远不会消失……”话未说完，整辆车开始下沉，江水从四面八方涌入，冰凉的水流中夹杂着无数怨魂的哭喊。李婉突然抓住我的手，她的掌心伤口迸发出金光：“姐姐，用我的灵魂作为引路灯！记住，真正的弱点在订单编号的循环算法里！”

当江水淹没车顶的瞬间，我感觉意识被吸入某个虚拟空间。四周漂浮着海量的代码，每个字符都化作狰狞的面孔。在数据流的核心，银色面具人转动着手中的水晶球，球内不断浮现受害者的影像。“欢迎来到系统深处，第99号祭品。”他的声音像是从无数个扩音器中同时传出，充满机械的冰冷，“你以为能打破轮回？这些年来，所有试图反抗的‘摆渡人’都成了我的数据养料。”

我握紧李婉残留的灵魂碎片，在代码洪流中寻找破绽。突然，一串不断重复的订单编号引起我的注意——44472347，正是尾号与小雨失踪日期的组合。当我将伞骨刺入这个循环节点，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颤。银色面具人发出非人的尖叫，面具裂开缝隙，露出底下腐烂的半张脸：“不可能！这个算法是绝对完美的！”

“不，真正完美的是人心。”我想起那些亡魂最后的眼神，想起李婉临终的信任，“你以为操控数据就能掌控一切，但你永远无法计算出，当绝望之人选择互相救赎时，会爆发怎样的力量。”随着话音落下，无数亡魂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，他们手中的订单小票化作利剑，刺入数据流的核心。

银色面具人在光芒中消散的瞬间，我听见了小雨的声音：“姐姐，快回到现实！倒计时要结束了！”我猛地睁开眼，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，刑警老陈正焦急地看着我：“你已经昏迷一周了！全市的打车软件突然集体崩溃，后台数据里出现大量乱码，就像……”他压低声音，“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厮杀。”

出院那天，我收到一个没有寄件人的U盘。插入电脑后，出现了最后一段视频：银色面具人消散前，水晶球映出一个熟悉的场景——我现在居住的公寓楼下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在操作手机，屏幕蓝光映出他嘴角诡异的笑容。而在视频角落，李婉的灵魂正对着我微笑，手中握着一张崭新的订单小票，乘客姓名栏写着那个男人的名字，预计到达时间显示为：永恒。

城市的夜空依旧会在雨夜响起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，但这次，我主动打开了打车软件。输入目的地时，我在备注栏写下：“寻找第100号乘客，这次，该由我来终结轮回。”窗外，一辆白色丰田的车灯穿透雨幕，副驾驶座的黑发不再飘动，取而代之的，是李婉欣慰的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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