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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（第1页）

1024突然将终端刺入自己胸口，数据流如血液般喷涌而出："我来拖住他，你去启动自毁协议！"他的意识化作无数光箭射向初代GM，在碰撞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我握紧0号密钥冲向控制台，却发现所有接口都在排斥这枚钥匙——直到我咬破手指，让鲜血滴在芯片上，蓝光突然暴涨，整个机房的时间开始倒流。

初代GM发出不甘的怒吼，他的身体开始崩解成原始代码。在数据风暴中，我看见1024的身影正在消散，他最后的意识传来讯息："记得...真正的漏洞...在..."话音戛然而止，他彻底化作漫天星尘。自毁程序启动的倒计时出现在每个屏幕上，而在倒计时下方，出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选项：「是否将游戏改写为梦境模式？」

当我选择"是"的瞬间，整座城市的天空降下金色的雨。那些被数据污染的建筑、街道、甚至人们的影子，都开始褪去诡异的蓝光。青铜钥匙在空中碎裂成点点星光，扎双马尾的女孩最后一次出现，她递来一枚普通的U盘："这是所有被困意识的备份，或许未来某天..."

三个月后，我在大学计算机系的实验室里，将U盘插入全新的服务器。屏幕亮起的瞬间，《新生》游戏界面浮现，但这次的登录界面是一片温暖的星空。游戏简介只有一句话：「这是一个关于告别与重生的故事」。当第一个玩家进入游戏时，我在后台看见他的角色身边，跟着一个半透明的小女孩，正哼着走调的《致爱丽丝》。

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，一台被遗弃的手机突然收到新邮件。发件人栏依旧显示"GM"，附件是个0字节的文件。点开的瞬间，手机屏幕闪烁出熟悉的蓝光，但很快化作一缕青烟消散。窗外，真正的流星划过夜空，在黑暗中留下转瞬即逝的光明。

实验室的中央空调发出异常的嗡鸣，显示屏右下角的时间突然变成了1998年6月17日——那是初代GM坠入代码深渊的雨夜。插入U盘的服务器开始渗出银白色的雾霭，登录界面的星空逐渐扭曲成一张布满血丝的巨眼，《新生》游戏简介的文字在疯狂闪烁后，变成了猩红的警告：「检测到非法改写，启动净化程序」。

整栋教学楼的电路开始痉挛，应急灯交替闪烁着幽蓝与血红的光。我冲出门外，却发现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青铜钥匙浮雕，每个钥匙孔里都伸出半截苍白的手指。手机在裤袋里剧烈震动，家族群跳出一条来自父亲账号的消息，最后的上线时间显示是二十年前，消息内容只有一串乱码，但将字符间距调整后，赫然是「顶楼机房，小心镜子」。

顶楼的铁门虚掩着，门缝里飘出潮湿的水草腥味。推开门的刹那，月光透过布满蛛网的窗户照进来，正中央的镜面服务器正在缓缓旋转，其表面倒映出无数个扭曲的我。当我试图靠近，镜中的影像突然伸出双手，将我拽入了镜面世界。这里的一切都像是被揉碎的数字拼图，远处漂浮着初代GM破碎的意识残片，而1024的身影竟也以数据残影的形态存在着。

“你以为改写协议就能真正结束？”初代GM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，无数代码碎片在他的话语中凝聚成锁链，“梦境模式不过是更温柔的牢笼。”他操控着数据锁链缠住我的脚踝，“看看这些——”周围的空间突然切换成城市街景，行人的头顶悬浮着淡蓝色的游戏界面，他们机械地重复着日常，却对头顶的异常浑然不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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